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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性德经典诗词赏析



长相思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地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纳兰性德担任侍卫期间,曾多次跟随康熙出巡,宠遇非常。康熙二十一年早春,纳兰性德随御驾东巡、去往山海关

长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地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纳兰性德担任侍卫期间,曾多次跟随康熙出巡,宠遇非常。康熙二十一年早春,纳兰性德随御驾东巡、去往山海关外盛京(沈阳)。途中,写下了这词,成就一首描写边塞军旅途中思乡寄情的佳作。

上阕写山水行程。一路爬山涉水,鞍马劳顿,目的地只在榆关那边。清寒的时节,苍凉的去处,那万丈穹庐下安扎的营帐,望去好似繁星落地,璀璨异常。如此壮丽之景,只从词人“夜深千帐灯”几字中,我们便可体会无二。

下阕承接“夜深千帐灯”,继续写“夜”,过渡自然。夜深了,诗人还是睡不着,风雪交加嘛,一更接一更,真是吵死个人。写景毕竟为抒情。词人身为侍卫之职,一生多鞍马劳役。急风飞雪的出塞路上,帐外长久的风雪声,勾起的是对“故园”无尽的思念,对家中的温暖的无尽的思念。

这首词还有一个重要特点,就是整齐的对称之美。其一、上一阕,山水相迭,一程接一程,主要是写空间上的延续;下一阕,风雪交加,一更接一更,主要是写时间上的延续。其二、上一阕,强调“身”,行程之中身好累。“‘身’向榆关那畔行”,“身”在哪里呢?作者经过了崇山峻岭,大河小川,山海关外,经过了许许多多的地方,总之,身在旅途,军营帐篷中。这里面有多少的不得已呀!真的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留下绵绵无尽的想象与回味的空间;下一阕,强调“心”,难眠之时心好苦。在这样恶劣的气候条件下,连做一个思乡梦都做不囫囵,做不安逸。心好苦,是身好累的合理延续。其三、上一阕,无论是山水还是灯火,都重在写所见,写视觉;下一阕,无论是风还是雪,都重在写所闻,写听觉。“故园无此声”,那有的是什么呢?当然是温馨,令人留恋的甜蜜和温馨。其四、上一阕,从大处着眼,铺写一路行程中的这一处,从白天到黑夜,这一处中的千万帐灯火。重在写外,表现外在的时空印象;下一阕,从小处落笔,内敛到“我”这一帐。重在写内,展示这一帐内“我”的耳闻以及“我”的内心感受。时空尽在“我”的“耳”中、“心”中。

总的来说,上阕写面、写外,铺陈壮观;下阕写点、写内,曲描心情。选取的都是平凡的事物,如山水风雪、灯火声音。又采用短小精悍而通俗易懂的语句,轻巧排列,对应整齐。信手拈来,不显雕琢。近代大学者王国维评价说“容若词自然真切”。全篇融细腻情感于雄壮景色之中,尽显非凡。缠绵而不颓废,柔情之中露出男儿镇守边塞的慷慨报国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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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曾经非常看好“夜深千帐灯”这一词句,曰:明月照积雪、大江流日夜、澄江静如练、山气日夕佳、落日大旗中、中天悬明月、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此等境界可谓千古奇观。求之于词,则纳兰容若塞上之作,如《长相思》“夜深千帐灯”……差近之。

千山万水,千军万马,一路东进。风雪夜,那无数的帐篷都亮着灯火,那哪里是地上的灯火呢,简直就是天上璀璨的繁星呀。作者身为贴身侍卫,侍君保皇,是义不容辞的天职,多少人还求之不得呢!但这并不妨碍作者流露出些许的思乡之情呀。随征有苦,能不苦吗?而不直言,只一句“夜深千帐灯”轻轻带过,清寒而不失壮观。

作者的词作主要写离别相思及怨夏悲秋等个人生活感受,直抒胸怀,婉约清新;又哀思过多,情调略嫌消沉,但缠绵而不显颓废。例如,纳兰性德在征途上写的一首题为《菩萨蛮》中有两句话:“问君何事轻离别,一年能几团圆月?”又《如梦令》言:“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归梦隔狼河,又被河声搅碎。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 纳兰词集评

(拟古绝绝词)——人生若只如初见

摘自《纳兰性德词新释辑评》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注释】

①人生句:意思是说与意中人相处应当总像刚刚相识的时候,那样地(的)甜蜜,那样地温馨,那样地深情和快乐

②何事句:此用汉班婕妤被弃典故。班婕妤为汉成帝妃,被赵飞燕谗害,退居冷宫,后有诗《怨歌行 》,以秋扇为喻抒发被弃之怨情。南北朝梁刘孝绰《班婕妤怨》诗又点明“妾身似秋扇”,后遂以秋扇见捐喻女子被弃。这里是说本应当相亲相爱,但却成了今日的相离相弃。

③等闲二句:意思是说如今轻易地变了心,却反而说情人间就是容易变心的。故人,指情人。

④骊山二句:《太真外传》载,唐明皇与杨玉环曾于七月七日夜,在骊山华清宫长生殿里盟誓,愿世世为夫妻。白居易《长恨歌》:“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 对此作了生动的描写。后安史乱起,明皇入蜀,于马嵬坡赐死杨玉环。杨死前云:“妾诚负国恩,死无恨矣。”又,明皇此后于途中闻雨声、铃声而悲伤,遂作《雨霖铃》曲以寄哀思。这里借用此典说即使是最后作决绝之别,也不生怨。参见《浣溪沙》(凤髻抛残秋草生)“讲解”。

⑤何如二句:化用唐李商隐《马嵬》:“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之句意。薄幸,薄情。锦衣郎,指唐明皇。又,意谓 怎比得上当年的唐明皇呢,他总还是与杨玉环有过比翼鸟、连理枝的誓愿!意思是纵死而分离,也还是刻骨地念念不忘旧情。亦可通。

【讲解】

此调原为唐教坊曲,后用为词牌。始见《花间集》韦庄词。有不同体格,俱为双调。但《太和正音谱》谓:《花间集》载《木兰花》、《玉楼春》两调,其七字八句者为《玉楼春》体。故本首是为此体,共五十六字。上、下片除第三句外,余则皆押仄声韵。

词题说这是一首拟古之作,其所拟之《决绝词》本是古诗中的一种,是以女子的口吻控诉男子的薄情,从而表态与之决绝。如古辞《白头吟》:“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唐元稹有《古决绝词》三首等。这里的拟作是借用汉唐典故而抒发“闺怨”之情。词情哀怨凄惋(婉),屈曲缠绵。汪刻本于词题“拟古决绝词”后有“柬友”二字,由此而论,则这“闺怨”便是一种假托了,这怨情的背后,似乎更有着深层的痛楚,无非借闺怨作隐约的表达罢了。故有人以为此篇是别有隐情,无非是借失恋女子的口吻,谴责那负心的锦衣郎的。

【辑评】

一、于在春《清词百首》:“题目写明:模仿古代的《决绝词》,那是女方恨男方薄情,断绝关系的坚决表态。这里用汉成帝女官班婕妤和唐玄宗妃子杨玉环的典故来拟写古词。虽说意在‘决绝’,还是一腔怨情,这就更加深婉动人。”(1984 年人民文学出版社 )

二、盛冬铃《纳兰性德词选》:“决绝意谓决裂,指男女情变,断绝关系。唐元稹曾用乐府歌行体,摹拟一女子的口吻,作《古决绝词》。容若此作题为‘拟古决绝词柬友 ’,也以女子的声口出之。其意是用男女间的爱情为喻,说明交友之道也应该始终如一,生死不渝。”

纳兰容若词赏析

问添衣 菩萨蛮 晶帘一片伤心白,云鬟香雾成遥隔。

无语问添衣,桐阴月已西。

西风鸣络纬,不许愁人睡。

只是去年秋,如何泪欲流。

捣衣,添置寒服是古代女子秋季常做的事。

是把织好的布帛,铺在平滑的砧板上,用木棒敲平,以求柔软熨贴,好裁制衣服,多于秋夜进行,所以制好的衣服也被称为寒服。

词调中有《捣练子》词牌,即其本意。

凄冷的砧杵声又称为“寒砧”,诗词中往往用来表现征人离妇、远别故乡惆怅情绪,像王驾那句“一行书信千行泪,寒到君边衣到无?”王诗之所以能够被人千载传颂,正是因为他如实如神的写出了思妇对远戍边关亲人的牵挂,道出关爱这种洁净如莲花的情感,文字也因此有了超越时间的力量。

千年以后的人读了一样很感动。

子夜秋歌里“风清觉时凉,明月天色高。

佳人理寒服,万结砧杵劳。

”写捣衣写得风致楚楚。

月下捣衣虽是劳作也是人世风景殊胜。

更何况是为意中人制衣?果真到了“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的时候,就更感觉不到落寞了。

自家的砧声合着别家的砧声,声声阵阵,想着不远处也有人在为亲人赶制寒衣,天下有情人这样多,砧声虽寒入耳也温暖。

针线自古是女人的活计,缝衣制服也相应成变了女性传达爱意的方式

容若此词据考证,应是作于康熙十六年秋,卢氏新亡后不久。

小令所截取的,正是生活中“添衣”这么一件细节小事。

自从妻子逝去之后,再没有人为容若添置寒服,对他嘘寒问暖。

家里虽有仆役无数,然而所制的衣服却没有亲人间的温柔牵挂。

感情的付出是相互映衬的。

卢氏的离开亦使容若失去疼惜补偿她的机会

无语问添衣,为何只惯性的理解为妻子对丈夫的慰问,而不能是丈夫对妻子的关爱? 李白《菩萨蛮》词有“寒山一带伤心碧”,指日暮之时,山色转深。

伤心是极言之辞。

伤心碧即山色深碧,伤心白即极白。

后人之词多类于此。

在月光的映衬下水晶帘看上去一片白。

水晶帘内端坐的美人已然不在。

全词除却“云鬟香雾”的指代略露艳色之外,言语极平实。

如果知晓这指代是化自杜甫《月夜》,明白老杜藏在“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后面的相思凄苦,恐怕连仅有的一点艳色也褪色似的洇开来,变成了白月光似的惘然。

此词一说是塞上思情之作,一说是“悼亡”。

我细读词“只是去年秋,如何泪欲流。

”确似悼亡之音。

“欲”字更是用的恰倒好处,“欲”是将出未出,想流不能流,容若将那种哀极无泪的情状写地极精准。

年年秋日,你为我添制寒衣,如斯似是习以为常,总觉得日久天长。

手中好光阴无从消磨。

你我似陌上戏春的孩童,看见花开花谢都惘然欢喜心无凄伤。

待得一日光阴流尽,才醒转过来,懊悔哀伤。

看得见吗?是一样的秋色。

秋风虫鸣月色深浓,我伫立在桐阴之下。

仍似去年秋,你知我为何泪欲流? 此阕是容若小令中的佳作,上下阕折转之间从容淡定,然而于小处极见真情。

凄婉动人之处,似是眼前梨花雪舞,宛转细碎散落一地,让人心意黯然。

这一阕的最后两句,我每次读到,心里都梗然。

外公是在秋天去世,去年秋时人尚在,今年秋时风景不改,人已不在。

擦身而过。

生死如河,悍然相隔。

渡河时辰未至,人,无力穿越,只能观望。

情萧索 菩萨蛮·寄梁汾苕中 知君此际情萧索,黄芦苦竹孤舟泊。

烟白酒旗青,水村鱼市晴。

柁楼今夕梦,脉脉春寒送。

直过画眉桥,钱塘江上潮。

很多人知道顾贞观都是因为容若,其实顾贞观在清时,无论才气名望都不逊于容若,甚至隐隐有前辈的风范。

他是明代东林党人顾宪成的曾孙,也算家学渊源。

原名华文,字远平、华峰,号梁汾。

生于崇祯十年(1637),幼习经史,尤好诗词。

少年时就和太仓吴伟业、宜兴陈维崧、无锡严绳孙、秦松龄等人交往,并加入他们的慎交社。

虽然年纪最小,但“飞觞赋诗,才气横溢”。

清廷慕其才学,于康熙三年(1664)任命他担任秘书院中书舍人。

康熙五年中举后改为国史院典籍,官至内阁中书,次年康熙南巡,他作为扈从随侍左右。

康熙十年,因受同僚排挤,落职返回故里。

之后一直沉沦下僚。

康熙十七年(1678)康熙下令开设“博学鸿词科”,一批文坛精英诸如朱彝尊、陈维崧、严绳孙、姜宸英均被荐到京,顾贞观、纳兰性德广交文友,经常聚会唱和,清初词坛的振兴和他们的活跃是分不开的。

他还受容若所托编订了《饮水词》,可知容若对他的才华学识也极为放心佩服。

最为难得的是,除了才气,顾贞观还仗义,没有酸腐文人的琐碎和小心算计。

他曾为营救诗友吴兆骞,求助于容若,更不惜下求于明珠。

容若被他所填的《金缕曲》感动,不避嫌疑地借助父亲明珠之力帮他救助吴兆骞。

说起来,世态炎凉锦上添花的数不胜数,真正肯在危难关头为朋友出头的又有几个?容若和梁汾都难得,他们都不势力,愿意做雪中送碳的事。

也许正因为看到了梁汾身上的侠气,容若才会对他倾心相交,视他如师如友如兄长。

容若对梁汾的依恋,到了琐碎的地步,以至于《饮水词》中大部分唱和之作都和梁汾有关。

顾贞观的确也是容若的知己,他读纳兰的《饮水词》轻易就明白了容若难以明言的心事,相传他自己也曾有过和容若相似的感情经历,只是他的恋人入的是候门而不是宫门。

所...

纳兰容若最著名的诗词是什么?

《浣西沙》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怀念亡妻的悼亡作。

秋天到了,凉意袭人,而只有我一人对窗独自冷落。

夕阳西下,往事不断袭上心头。

以往的日子是多么美满啊,想起我们有过的那些日子,当时觉得是多么稀松平常,而今却再也不能见佳人了。

注解:“萧萧”黄叶稀疏的样子。

“疏窗”是有花纹镂空的窗子。

“被酒”醉酒。

容若用了李清照与丈夫赵明诚赌书泼茶的典故抒写自己和亡妻曾经的甜蜜生活。

见李清照作《金石录后续》。

纳兰容若的诗词

数量太多,推荐两首 《木兰辞 拟古决绝词柬友》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南乡子》 何处淬吴钩?一片城荒枕碧流。

曾是当年龙战地,飕飕。

塞草霜风满地秋。

霸业等闲休,跃马横戈总白头。

莫把韶华轻换了,封侯。

多少英雄只废丘。

纳兰容若诗词的媒体评论

这许多年来,纳兰词始终是为我遮风避雨的另一个世界,是我心底最后退守的忠贞信仰,是让每一个与我相识或不相识的同类们得以远离现实的精神蜗居。

——苏缨对于容若,我是佩服多于感动。

那种在爱情上“虽九死其犹未悔”的执着和勇气,从来不属于弱者。

——毛晓雯成容若君渡过了一季比诗歌更诗意的生命,所有人都被甩在了他橹声的后面,以标准的凡夫俗子的姿态张望并艳羡着他。

但谁知道,天才的悲情却反而羡慕每一个凡夫俗子的幸福,尽管他信手的一阕词就波澜过你我的一个世界,可以催漫天的焰火盛开,可以催漫山的荼蘼谢尽。

——徐志摩

纳兰容若 蝶恋花·散花楼送客 全诗赏析

纳兰性德《蝶恋花·散花楼送客》赏析这是一首送别词。

康熙十八年,容若挚友张见阳被任命为湖南江华县令,容若为其送行,赋词。

原词城上清笳城下杵。

秋尽离人,此际心偏苦。

刀尺又催天又暮。

一声吹冷蒹葭浦。

把酒留君君不住。

莫被寒云,遮断君行处。

行宿黄茅山店路。

夕阳村社迎神鼓。

注释杵:捶衣用的棒槌。

捣衣声。

刀尺:剪刀和尺。

裁剪工具。

浦:水滨。

黄茅山店:荒村野店。

赏析秋天的离别从来最伤情,多愁善感的容若并不能幸免,于是上阕,他用的那些词:“清笳”“刀尺”、“蒹葭浦”勾勒出的画面都是寒意沉沉,使人心意飘摇,心绪黯然的。

一声声凄冷的胡笳声和捣衣声使得长满芦苇的水滨更添清冷。

这一切,正应了江淹那句著名的离别广告语:“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

”如果仅仅是这样,这也不过是一首寻常的赠别词,而且它有很多用典和化用,实在不能算好,幸好还有让容若施展才气推陈出新的下阕。

“莫被寒云,遮住君行处”本是极为萧瑟之句,似是警醒,又是担心。

而下句“行宿黄茅山店路,夕阳村社迎神鼓。

”又极为温暖,是宽慰语。

是含泪微笑之挑法。

“行宿黄茅山店路”是苦中有乐,已显豁达。

“夕阳村社迎神鼓”一句,更别有野趣如风吹浓云、猝然破开一片新天之意。

家风光如新阳崭新艳美,想来让人忍不住破颜一笑,悠然神往,不觉卸了离愁。

容若这词,有凉凉古意。

字里行间蓦然带我回归了好几百年,不是清代,而是更遥远的唐宋,那时的送别诗词里独有洒然壮美的境界里。

能在结尾翻转全篇词意而有突破,破而不毁。

纳兰才力由此可见一斑。

“村社”是农村祭祀土地神的活动,在每年立春或立秋后的第五个戍日举行。

如红楼里宝玉途经乡村时对村居生活的好奇留恋一样,“夕阳村社迎神鼓”这种寻常农家的恬淡热闹,又何尝不是生在钟鸣鼎食的容若追求和向往的呢?门前若无南北路,此生可免别离情。

天色将暮,宴席已阑。

当真,留不住你了。

然而也毋须强留。

人生聚散各有因。

人,若有必须要行的事,不如洒然上路。

你知,明日天涯,也必有我思忆追随。

《浣溪沙》纳兰性德。

如何鉴赏。

(当时只道是寻常)

纳兰性德 —诗词鉴赏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清.纳兰性德 这首的题目是:《木兰词 拟古决绝词柬友》,记得词谱中似无此调,可能是纳兰自度曲。

纳兰情深词浅,然而却常有极直白动人的好句,象这里的首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后面的所有句子,都变成了可有可无,几乎无法让人留下印象。

还有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有时候突然想起,觉得一句便可诉尽相思与悲凉,只是忘了出处,后来偶于他人文章里发现,原来是纳兰一首《浣溪沙》小令里的结句。

年少的意气风发,最初的感动和梦想,在时间的浸润下渐渐磨灭;一见如故的亲切,山盟海誓的诺言,只剩下一个依稀的背影。

朋友是用来出卖的,情感是用来遗忘的,美丽是用来摧毁的,忠诚是用来背叛的……金甲的战神披着天边的彩霞在故事中定格成永恒的记忆,猜得中绚烂的开头,又有谁见到了那早已注定的结尾? 初见,惊艳。

蓦然回首,曾经沧海,早已是、换了人间。

纳兰性德《浣溪纱》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 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纳兰性德,字容若,初名成德,后改名性德;他出身满清贵族,是清初一位重要的词令家。

其词情真意切,清丽凄婉,特别是为悼念其早逝的妻子卢氏而写下的许多词篇,更是泣血之作,哀感顽艳,是他成为中国词史上一位著名的“伤心人”。

这首《浣溪纱》就是其中的一篇。

秋风萧瑟,天气肃杀。

中国文人自古就有悲秋的传统;纳兰夫妇伉俪情深,为爱妻的早逝而伤心的纳兰此时触景生情,又怎能不悲从中来?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也。

”开篇“西风”便已奠定了整首词哀伤的基调。

词人明知已是 “独自凉”,无人念及,却偏要生出“谁念”的诘问。

仅此起首一句,便已伤人心髓,后人读来不禁与之同悲,在看北宋词人贺铸在丧妻后发出的感叹:“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两人虽然相隔六、七个世纪,其情却是相通的。

而“凉”字描写的绝不只是天气,更是词人的心境。

次句平接,面对萧萧黄叶,又生无限感伤,“伤心人” 哪堪重负?纳兰或许只有一闭 “疏窗”,设法逃避痛苦以求得内心短时的平静。

“西风 ”、“黄叶”、“疏窗”、“残阳”、“沉思往事”的词人,到这里,词所列出的意向仿佛推出了一个定格镜头,长久地锲入我们的脑海,让我们为之深深感动。

几百年后,我们似乎依然可以看到纳兰孑立的身影,衣袂飘飘,“残阳”下,陷入无限的哀思。

下阙很自然地写出了词人对往事的追忆。

“被酒莫惊春睡重, 赌书消得泼茶香”,这是格式较为工整的对仗句。

“被酒”即醉酒。

春日醉酒,酣甜入眠,满是生活的情趣,而睡意正浓时最紧要的是无人打扰。

“莫惊”二字正写出了卢氏不惊扰他的睡眠,对他体贴入微、关爱备至。

而这样一位温柔可人的妻子不仅是纳兰生活上的伴侣,更是他文学上的红颜知己。

出句写平常生活,对句更进一层。

词人在此借用了赵明诚、李清照夫妇“赌书泼茶”的典故。

李清照在《〈金石录〉后序》一文中曾追叙她婚后屏居乡里时与丈夫赌书的情景,文中说:“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页、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

中,既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

甘心老是乡矣!”这是文学史上的佳话,意趣盎然。

一句“甘心老是乡矣”便写出他们情投意合、安贫乐道的夫妻生活。

纳兰以赵明诚、李清照夫妇比自己与卢氏,意在表明自己对卢氏的深深爱恋以及丧失这么一位才情并茂的妻子的无哀伤。

纳兰毕竟是个痴情的人,已是“生死两茫茫”,天人相隔,而他仍割舍不下这份情感,性情中人读来不禁潸然。

倘若卢氏泉下有知,有如此一位至情至爱的夫君知己,亦能安息了。

比起纳兰,李义山算是幸运得多,当他问出“何当共剪西窗烛”时,是自知有“却话巴山夜雨时”的;而我们这位伤心的纳兰明知无法挽回一切,他只有把所有的哀思与无奈化为最后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七个字我们读来尚且为之心痛,何况词人自己,更是字字皆血泪。

当时只是寻常情景,在卢氏逝世后却了纳兰心中美好的追忆。

大凡美好的事物,只有失去它之后我们才懂得珍惜,而美好的事物又往往稍纵即逝,恍若昙花一现。

纳兰在他的另一首词《蝶恋花》中有“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长如玦”,也表达了同样的情感.“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张爱玲语)痴情的纳兰性德终于经受不起丧妻失伴 的长长的痛苦磨难,于三十一岁夭亡,结束了短短的一生。

他留下一部《通志堂词》, 共三百四十余首,而其中悼念卢氏的就有数十首之多,足见他对亡妻的挚爱与眷恋。

纳兰是至情至爱之人,更是一个少有的痴情之人。

纳兰在小令方面词工清丽,造诣极深。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评价他说:“北宋以来,一人而已。

”纳兰性德本是一位文武全才,其妻卢氏的逝亡对他是一个沉重的精神打击。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

纳兰容若《蝶恋花》赏析 急需,很美的一首诗

蝶恋花 译文与赏析辛苦最怜天上月。

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

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

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爱情”两个字,人们常说:好辛苦! 这样的感情体验,到了纳兰性德笔下,获得了这样充满诗意的表述:”辛苦最怜天上月“! 不是吗?你看那天上的月亮,“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等得好辛苦,盼得好辛苦! 人间夫妇,往往如此。

词人夫妇,更是如此。

“问君何事轻离别?一年能几团圆月?”(《菩萨蛮》)纳兰性德身为宫中一等侍卫,常要入值宫禁或随驾外出,所以尽管他与妻子卢氏结婚不久,伉俪情笃,但由于他的地位独特,身不由己,因此两人总是离别时多,团圆时少,夫妇二人都饱尝相思的煎熬。

而今,仅仅是婚后三年,卢氏年仅二十一岁芳龄,竟然离纳兰性德而去了,这更是留下了一个无法弥补的终生痛苦与遗憾! 特别是因为,卢氏不仅与纳兰性德是一般意义上的夫妻,他们更是胸襟、志趣都非常投合。

纳兰性德的同年、平湖词人叶舒崇有文云:“抗情尘表,则视若浮云;抚操闺中,则志寸流水。

于其殁也,悼亡之吟不少,知己之恨尤多。

”由此足见纳兰性德与其亡妻深具的琴瑟音通的心谊。

在难以消释的痛苦中,纳兰性德心中的爱妻逐渐化作天上一轮皎洁的明月。

词人在《沁园春》序言中写道:“丁巳重阳前三日,梦亡妇淡妆素服,执手哽咽,语多不能复记,但临别有云:‘衔恨愿为天上月,年年犹得向郎圆。

’” 这是一个凄切的梦,也是一个美丽的梦。

纳兰性德希望这个梦真的能够实现,希望妻子真的能向一轮明月,用温柔的、皎洁的月光时刻陪伴着自己。

他还想:如果高处不胜寒,我一定不辞冰雪霜霰,用自己的身、自己的心,去温暖爱妻的身、爱妻的心。

人们不会忘记《世说新语》中那段凄恻动人的故事:“荀奉倩与妇至笃,冬月妇病热,乃出中庭自取冷,还以身熨之。

妇亡,奉倩后少时亦卒。

”荀奉倩就是荀彧之子,其妻曹氏,是曹洪的女儿。

荀奉倩为伤悼爱妻而亡,死时年仅二十九岁。

荀奉倩与纳兰性德的感情经历说明,夫妇之间的冷暖本来就是相通的。

不论是同在人间,还是已有人天之隔。

由此我们想到,纳兰性德将自己的词集名由〈侧帽〉改为〈饮水〉,虽是去〈五灯会元〉道明禅师答卢行者语“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的语意,但其情感内涵也应该是多方面的吧。

尽管有美丽的梦,但那终归是梦。

尘世因缘毕竟已经断绝,令人徒唤奈何。

惟有堂前燕,依然软踏帘钩,呢喃絮语,仿佛在追忆这画堂深处昔日洋溢的那一段甜蜜与温馨…… “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

”(李贺〈秋来〉)泉下之人悲情不已,后死之人愁恨未歇。

来年春日,那烂漫花丛中形影相随、双栖双飞的彩蝶,一定是词人与爱妻的精灵所化……

纳兰容若的诗词有多少?代表作是哪些?

纳兰性德词全集(《饮水词》)梦江南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

心字已成灰。

赤枣子 惊晓漏,护春眠。

格外娇慵只自怜。

寄语酿花风日好,绿窗来与上琴弦。

忆王孙 西风一夜翦芭蕉。

倦眼经秋耐寂寥?强把心情付浊醪。

读离骚。

愁似湘江日夜潮。

长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深情不寿相见欢 微云一抹遥峰,冷溶溶,恰与个人清晓画眉同。

红蜡泪,青绫被,水沉浓,却与黄茅野店听西风。

纳兰容若著有《通志堂文集》二十卷,但大的的成就是在词上。

他的词清新婉丽,独具真情锐感,直指本心,在他生前刻本出版后产生过“家家争唱”的轰动效应。

在他身后,纳兰被誉为“满清第一词人”、“第一学人”,清 纳兰性德家词话和学者均对他评价甚高,王国维赞曰“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

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北宋以来,一人而已。

” 到了民国时候,纳兰还是很出名的才子早逝的典例。

有此为证:张恨水先生的《春明外史》中写到一位才子,死于三十岁的壮年,其友恸道:“看到平日写的词,我就料他跟那纳兰容若一样,不能永年的……” 在改革开放之前的一段时期里,研究界只关注社会性而忽略艺术性,认为纳兰容若的词,或写爱情或写友情,根本没有哪一首批评上层建筑,也没有哪一首关心劳苦大众,就连他那些描写边塞风光的词,也因笼罩着思乡怀人之愁郁,套不上“歌颂祖国大好河山”的套子。

所以,当代每个选本在评论纳兰词时都要说些“内容单薄狭窄”、“思想境界不高”之类的话;在当代人编的书里,纳兰与纳兰词成了文学史的花边,成了可有可无的一抹闲笔。

这样的观点,在改革开放之后被重新审视,纳兰词的艺术性得到广泛的认可与重视。

尤其自1985年值纳兰性德逝世三百周年纪念之际,承德纳兰性德研究会成立,把纳兰研究推向一个高潮。

1997年8月由台湾历史文学学会和承德纳兰性德研究会共同发起组织的“海峡两岸少数民族文学研讨会”在承德举行,纳兰性德研究是此次会议的重要议题,交流了一批有较高质量的学术论文,纳兰的家世、生平、思想及创作等得到日益全面而精深的研究。

而对于普通大众,纳兰性德与纳兰词更得到了人们广泛的认可与喜爱,甚至有人概括为“社会现象”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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