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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蓬船诗词 描写东湖乌蓬船的诗词



现代:乌 蓬 船 秋夜雨 戴着油油的桐香青箬笠 摇橹的我红兜短褂披肩 穿过山色空蒙雨亦奇里的无限 接天无穷碧的荷叶田田 欸乃声中这小巧的乌蓬船 泊到一袭绿蓑衣的你身边 摇过飘曳酒旗的山村水廓前

现代:

乌 蓬 船

秋夜雨

戴着油油的桐香青箬笠

摇橹的我红兜短褂披肩

穿过山色空蒙雨亦奇里的无限

接天无穷碧的荷叶田田

欸乃声中这小巧的乌蓬船

泊到一袭绿蓑衣的你身边

摇过飘曳酒旗的山村水廓前

杏花蔬影里转上一个湾

漂过睡着枫桥的岸芷汀兰

载着那莺飞草长的江南

载着那离情别绪的挂牵

一水秦淮两岸正是莲香天

你是清水芙蓉样的采莲女

荷花别样红了你的脸

一声横笛里翻飞的那双燕

飞入你的眼帘飞入你的心间

在这桨声灯影的萤萤渔火夜晚

不记落花多少的怡人醉眠

踏着断续寒砧断续风如烟

忘了良辰美景的似水流年

穿过寂寞的夜半钟声

来到年年生红药的廿四桥畔

趁着天凉如水的那泓月半弯

拾取遗漏的唐宋断句明清残篇

古代:

声夜滴松江雨,菱叶秋传镜水风。

唐 温庭筠 【寄湘阴阎少府乞钓轮子】

钓轮形与月轮同,独茧和烟影似空。

若向三湘逢雁信,莫辞千里寄渔翁。

篷声夜滴松江雨,菱叶秋传镜水风。

终日垂钩还有意,尺书多在锦鳞中。

(注:“篷声”指雨滴在舟篷上的声音;“松江”即现在上海境内的苏州河原名吴凇江;“镜水”即绍兴境内的镜湖;)

——飘然篷艇东归客,尽日相看忆楚乡。

唐 温庭筠 【南湖

湖上微风入槛凉,翻翻菱荇满回塘。

野船著岸偎春草,水鸟带波飞夕阳。

芦叶有声疑雾雨,浪花无际似潇湘。

飘然篷艇东归客,尽日相看忆楚乡。

——(“篷艇”即现在的乌篷船,“南湖”即浙江嘉兴南湖)

——一篷秋雨睡初起

唐 殷文圭 【江南秋日】

水国由来称道情,野人经此顿神清。

一篷秋雨睡初起,半砚冷云吟未成。

青笠渔儿筒钓没,蒨衣菱女画桡轻。

冰绡写上江南景,寄与金銮马长卿。

——缆却扁舟篷底睡。

唐 李珣 【南乡子】

云带雨,浪迎风,

钓翁回棹碧湾中。

春酒香熟鲈鱼美,

谁同醉?缆却扁舟篷底睡。

(注:李珣共有《南乡子》词17首,描绘江南水乡的风土人情,这一首是写钓翁的生活片段)

——乌篷画楫有新船。

宋 陆游 【归三山入秋益凉欣然有赋 】

药物扶持美食眠,镜湖仍遇素秋天。

一年强起归犹健,百口相看喜欲颠。

碧瓦朱甍无杰屋,乌篷画楫有新船。

道山顶上虽清绝,万顷烟波始是仙。

——轻舟八尺,低篷三扇,占断苹洲烟雨。

宋 陆游 【鹊桥仙 】

华灯纵博,雕鞍驰射,谁记当年豪举。

酒徒一一取封侯,独去作、江边渔父。

轻舟八尺,低篷三扇,占断苹洲烟雨。

镜湖元自属闲人,又何必、君恩赐与。

——日下船篷人未起

宋 程垓 【蝶恋花】

日下船篷人未起。一个燕儿,说尽伤春意。

江上残花能有几。风催雨促成容易。

湖海客心千万里。著力东风,推得人行未。

相次桃花三月水。菱歌谁伴西湖醉。

——俊游改作乌篷小

清 朱彝尊 【鸳鸯湖棹歌 之四十七】

酒市茶寮总看场,金风亭子入春凉。

俊游改作乌篷小,蔡十郎桥低不妨。

写乌篷船的诗句

——篷声夜滴松江雨,菱叶秋传镜水风.

唐 温庭筠 【寄湘阴阎少府乞钓轮子】

钓轮形与月轮同,独茧和烟影似空.

若向三湘逢雁信,莫辞千里寄渔翁.

篷声夜滴松江雨,菱叶秋传镜水风.

终日垂钩还有意,尺书多在锦鳞中.

(注:“篷声”指雨滴在舟篷上的声音;“松江”即现在上海境内的苏州河原名吴凇江;“镜水”即绍兴境内的镜湖;)

——飘然篷艇东归客,尽日相看忆楚乡.

唐 温庭筠 【南湖】

湖上微风入槛凉,翻翻菱荇满回塘.

野船著岸偎春草,水鸟带波飞夕阳.

芦叶有声疑雾雨,浪花无际似潇湘.

飘然篷艇东归客,尽日相看忆楚乡.

——(“篷艇”即现在的乌篷船,“南湖”即浙江嘉兴南湖)

——一篷秋雨睡初起

唐 殷文圭 【江南秋日】

水国由来称道情,野人经此顿神清.

一篷秋雨睡初起,半砚冷云吟未成.

青笠渔儿筒钓没,蒨衣菱女画桡轻.

冰绡写上江南景,寄与金銮马长卿.

——缆却扁舟篷底睡.

唐 李珣 【南乡子】

云带雨,浪迎风,

钓翁回棹碧湾中.

春酒香熟鲈鱼美,

谁同醉?缆却扁舟篷底睡.

(注:李珣共有《南乡子》词17首,描绘江南水乡的风土人情,这一首是写钓翁的生活片段)

——乌篷画楫有新船.

宋 陆游 【归三山入秋益凉欣然有赋 】

药物扶持美食眠,镜湖仍遇素秋天.

一年强起归犹健,百口相看喜欲颠.

碧瓦朱甍无杰屋,乌篷画楫有新船.

道山顶上虽清绝,万顷烟波始是仙.

——轻舟八尺,低篷三扇,占断苹洲烟雨.

宋 陆游 【鹊桥仙 】

华灯纵博,雕鞍驰射,谁记当年豪举.

酒徒一一取封侯,独去作、江边渔父.

轻舟八尺,低篷三扇,占断苹洲烟雨.

镜湖元自属闲人,又何必、君恩赐与.

——日下船篷人未起

宋 程垓 【蝶恋花】

日下船篷人未起.一个燕儿,说尽伤春意.

江上残花能有几.风催雨促成容易.

湖海客心千万里.著力东风,推得人行未.

相次桃花三月水.菱歌谁伴西湖醉.

——俊游改作乌篷小

清 朱彝尊 【鸳鸯湖棹歌 之四十七】

酒市茶寮总看场,金风亭子入春凉.

俊游改作乌篷小,蔡十郎桥低不妨.

写《乌篷船》的诗句是什么?

1、 《寄湘阴阎少府乞钓轮子》

唐 温庭筠

钓轮形与月轮同,独茧和烟影似空。

若向三湘逢雁信,莫辞千里寄渔翁。

篷声夜滴松江雨,菱叶秋传镜水风。

终日垂钩还有意,尺书多在锦鳞中。

2、《南湖》

唐 温庭筠

湖上微风入槛凉,翻翻菱荇满回塘。

野船著岸偎春草,水鸟带波飞夕阳。

芦叶有声疑雾雨,浪花无际似潇湘。

飘然篷艇东归客,尽日相看忆楚乡。

3、 《江南秋日》

唐 殷文圭

水国由来称道情,野人经此顿神清。

一篷秋雨睡初起,半砚冷云吟未成。

青笠渔儿筒钓没,蒨衣菱女画桡轻。

冰绡写上江南景,寄与金銮马长卿。

4、《南乡子》

唐 李珣

云带雨,浪迎风,

钓翁回棹碧湾中。

春酒香熟鲈鱼美,

谁同醉?缆却扁舟篷底睡。

5、 《归三山入秋益凉欣然有赋》

宋 陆游

药物扶持美食眠,镜湖仍遇素秋天。

一年强起归犹健,百口相看喜欲颠。

碧瓦朱甍无杰屋,乌篷画楫有新船。

道山顶上虽清绝,万顷烟波始是仙。

关于乌篷船的诗句

宋 程垓 【蝶恋花】

日下船篷人未起.一个燕儿,说尽伤春意.

江上残花能有几.风催雨促成容易.

湖海客心千万里.著力东风,推得人行未.

相次桃花三月水.菱歌谁伴西湖醉.

——俊游改作乌篷小

清 朱彝尊 【鸳鸯湖棹歌 之四十七】

酒市茶寮总看场,金风亭子入春凉.

俊游改作乌篷小,蔡十郎桥低不妨. 宋 陆游 【归三山入秋益凉欣然有赋 】

药物扶持美食眠,镜湖仍遇素秋天.

一年强起归犹健,百口相看喜欲颠.

碧瓦朱甍无杰屋,乌篷画楫有新船.

道山顶上虽清绝,万顷烟波始是仙.

——轻舟八尺,低篷三扇,占断苹洲烟雨.

宋 陆游 【鹊桥仙 】

华灯纵博,雕鞍驰射,谁记当年豪举.

酒徒一一取封侯,独去作、江边渔父.

轻舟八尺,低篷三扇,占断苹洲烟雨.

镜湖元自属闲人,又何必、君恩赐与.

——日下船篷人未起 唐 殷文圭 【江南秋日】

水国由来称道情,野人经此顿神清.

一篷秋雨睡初起,半砚冷云吟未成.

青笠渔儿筒钓没,蒨衣菱女画桡轻.

冰绡写上江南景,寄与金銮马长卿.

——缆却扁舟篷底睡.

唐 李珣 【南乡子】

云带雨,浪迎风,

钓翁回棹碧湾中.

春酒香熟鲈鱼美,

谁同醉?缆却扁舟篷底睡. 唐 温庭筠 【南湖】

湖上微风入槛凉,翻翻菱荇满回塘.

野船著岸偎春草,水鸟带波飞夕阳.

芦叶有声疑雾雨,浪花无际似潇湘.

飘然篷艇东归客,尽日相看忆楚乡.

——(“篷艇”即现在的乌篷船,“南湖”即浙江嘉兴南湖)

——一篷秋雨睡初起 ——飘然篷艇东归客,尽日相看忆楚乡.

唐 温庭筠 【南湖】

湖上微风入槛凉,翻翻菱荇满回塘.

野船著岸偎春草,水鸟带波飞夕阳.

芦叶有声疑雾雨,浪花无际似潇湘.

飘然篷艇东归客,尽日相看忆楚乡. ——篷声夜滴松江雨,菱叶秋传镜水风.

唐 温庭筠 【寄湘阴阎少府乞钓轮子】

钓轮形与月轮同,独茧和烟影似空.

若向三湘逢雁信,莫辞千里寄渔翁.

篷声夜滴松江雨,菱叶秋传镜水风.

终日垂钩还有意,尺书多在锦鳞中.

关于乌篷船的诗句有哪些?

关于乌篷船的诗句有

1.《舟过城门村,清晓雨止日出五首》

年代:宋作者:杨万里

蒙松睡起揽诗编,信手翻来诵数篇。

忽有篙声仍绝叫,隔篷知是上滩船。

2.《赴长洲县作》

年代:宋作者:王禹偁

移任长洲县,穷秋入水乡。

江涵千顷月,船载一篷霜。

竹密藏鱼市,云疏漏雁行。

故园渐迢递,烟浪白茫茫。

3.《偈颂四十一首》

年代:宋作者:释慧晖

相月今朝日气旭,梧桐一叶落金风。

秋声潇索黄文玉,山上满天愁人世。

目前机用无分外,那里妙章绝万工。

破梦蝶魂飞大空,失船钓客舣孤篷。

胡文新送北来鸿,乡信始见他日功。

旧山山转月明后,归路悠悠玉玲珑。

4.《景定癸亥特旨以布衣陈随隐除东宫掌书作贺之》

年代:宋作者:钱舜选

夜泛孤篷载月船,静搜吟料六桥边。

诗成上达宸聪了,流落人间到处传。

5.《舟中晚眺二首》

年代:宋作者:白玉蟾

小立船仓揭起篷,晚来帆福饱西风。

望他鸿雁一双去,过了峰峦千万重。

6.《归三山入秋益凉欣然有赋》

年代:宋作者:陆游

药物扶持美食眠,镜湖仍遇素秋天。

一年强起归犹健,百口相看喜欲颠。

碧瓦朱甍无杰屋,乌篷画楫有新船。

道山顶上虽清绝,万顷烟波始是仙。

7.《小舟白竹篷盖保长所乘也偶借至近村戏作》

年代:宋作者:陆游

茅檐细雨湿炊烟,江路清寒欲雪天。

不爱相公金络马,羡他亭长白篷船。

8.《归三山入秋益凉欣然有赋》

年代:宋作者:陆游

药物扶持美食眠,镜湖仍遇素秋天。

一年强起归犹健,百口相看喜欲颠。

碧瓦朱甍无杰屋,乌篷画楫有新船。

道山顶上虽清绝,万顷烟波始是仙。

乌篷船,听雨眠,一蓑烟雨枕江南是什么意思

乌篷船中听雨,江南烟雨浓,一蓑菲菲悟江南。

传统文化诗词

城上高楼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

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

岭树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肠。

共来百越文身地,犹自音书滞一乡。

——韩愈《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唐·杜甫《春夜喜雨》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唐·杜甫《江南春绝句

??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唐·杜牧《清明》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唐·白居易《琵琶行并序》

一会儿,粗大的雨点落下来了,打得玻璃窗啪啪直响。雨越下越大。窗外迷迷蒙蒙的一片,好象天地之间挂起了无比宽大的珠帘。雨点儿落在屋顶的瓦片上,溅起的水花像一层薄烟,笼罩在对面的屋顶上。雨水顺着房檐流下来,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渐渐地连成了线。地上的水越来越多,汇合成一条条小溪。

——《雨》

听听那冷雨

作者: 余光中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连在梦里,也似乎有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都是潮润润的。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从安东尼奥尼那里来的。不过那—块土地是久违了,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纪,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山,千伞万伞。十五年,一切都断了,只有气候,只有气象报告还牵连在一起,大寒流从那块土地上弥天卷来,这种酷冷吾与古大陆分担。不能扑进她怀里,被她的裙边扫一扫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吧。

这样想时,严寒里竟有一点温暖的感觉了。这样想时,他希望这些狭长的巷子永远延伸下去,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不是金门街到厦门街,而是金门到厦门。他是厦门人,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二十年来,不住在厦门,住在厦门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不过说到广义,他同样也是广义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儿,五陵少年。杏花春雨江南,那是他的少年时代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清明。安东尼奥尼的镜头摇过去,摇过去又摇过来。残山剩水犹如是,皇天后土犹如是。纭纭黔首、纷纷黎民从北到南犹如是。那里面是中国吗?那里面当然还是中国永远是中国。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遥指已不再,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里呢?

在报纸的头条标题里吗?还是香港的谣言里?还是傅聪的黑键白键马恩聪的跳弓拨弦?还是安东尼奥尼的镜底勒马洲的望中?还是呢,故宫博物院的壁头和玻璃柜内,京戏的锣鼓声中太白和东坡的韵里?

杏花,春雨,江南。六个方块字,或许那片土就在那里面。而无论赤县也好神州也好中国也好,变来变去,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美丽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因为一个方块字是一个天地。太初有字,于是汉族的心灵他祖先的回忆和希望便有了寄托。譬如凭空写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淅沥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视觉上的这种美感,岂是什么rain也好pluie也好所能满足?翻开一部《辞源》或《辞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一入“雨”部,古神州的天颜千变万化,便悉在望中,美丽的霜雪云霞,骇人的雷电霹雹,展露的无非是神的好脾气与坏脾气,气象台百读不厌门外汉百思不解的百科全书。

听听,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闻闻,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雨在他的伞上这城市万人的伞上雨衣上屋上天线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峡的船上,清明这季雨。雨是女性,应该最富于感性。雨气空而迷幻,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浓的时候,竟发出草和树林之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也许那竟是蚯蚓的蜗牛的腥气吧,毕竟是惊蛰了啊。也许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许古中国层层叠叠的记忆皆蠢蠢而蠕,也许是植物的潜意识和梦紧,那腥气。

第三次去美国,在高高的丹佛他山居住了两年。美国的西部,多山多沙漠,千里干旱,天,蓝似安格罗萨克逊人的眼睛,地,红如印第安人的肌肤,云,却是罕见的白鸟,落基山簇簇耀目的雪峰上,很少飘云牵雾。一来高,二来干,三来森林线以上,杉柏也止步,中国诗词里“荡胸生层云”或是“商略黄昏雨”的意趣,是落基山上难睹的景象。落基山岭之胜,在石,在雪。那些奇岩怪石,相叠互倚,砌一场惊心动魄的雕塑展览,给太阳和千里的风看。那雪,白得虚虚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皑皑不绝一仰难尽的气势,压得人呼吸困难,心寒眸酸。不过要领略“白云回望合,青露入看无”的境界,仍须来中国。台湾湿度很高,最饶云气氛题雨意迷离的情调。两度夜宿溪头,树香沁鼻,宵寒袭肘,枕着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和万缀都歇的俱寂,仙人一样睡去。山中一夜饱雨,次晨醒来,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静中,冲着隔夜的寒气,踏着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一径探入森林的秘密,曲曲弯弯,步上山去。溪头的山,树密雾浓,蓊郁的水气从谷底冉冉升起,时稠时稀,蒸腾多姿,幻化无定,只能从雾破云开的空处,窥见乍现即隐的一峰半堑,要纵览全貌,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上山两次,只能在白茫茫里和溪头诸峰玩捉迷藏的游戏。回到台北,世人问起,除了笑而不答心自问,故作神秘之外,实际的印象,也无非山在虚无之间罢了。云绦烟绕,山隐水迢的中国风景,由来予人宋画的韵味。那天下也许是赵家的天下,那山水却是米家的山水。而究竟,是米氏父子下笔像中国的山水,还是中国的山水上只像宋画,恐怕是谁也说不清楚了吧?

雨不但可嗅,可亲,更可以听。听听那冷雨。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再笼上一层凄迷了,饶你多少豪情侠气,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再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的僧庐下,这更是亡宋之痛,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楼上,江上,庙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十年前,他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窗外在喊谁。

雨打在树上和瓦上,韵律都清脆可听。尤其是铿铿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乐,属于中国。王禹的黄冈,破如椽的大竹为屋瓦。据说住在竹楼上面,急雨声如瀑布,密雪声比碎玉,而无论鼓琴,咏诗,下棋,投壶,共鸣的效果都特别好。这样岂不像住在竹和筒里面,任何细脆的声响,怕都会加倍夸大,反而令人耳朵过敏吧。

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

在古老的大陆上,千屋万户是如此。二十多年前,初来这岛上,日式的瓦屋亦是如此。先是天黯了下来,城市像罩在一块巨幅的毛玻璃里,阴影在户内延长复加深。然后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风自每一个角落里旋起,感觉得到,每一个屋顶上呼吸沉重都覆着灰云。雨来了,最轻的敲打乐敲打这城市。苍茫的屋顶,远远近近,一张张敲过去,古老的琴,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滴滴点点滴滴,似幻似真,若孩时在摇篮里,一曲耳熟的童谣摇摇欲睡,母亲吟哦鼻音与喉音。或是在江南的泽国水乡,一大筐绿油油的桑叶被啮于千百头蚕,细细琐琐屑屑,口器与口器咀咀嚼嚼。雨来了,雨来的时候瓦这幺说,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打,间间歇歇敲一个雨季,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听四月,霏霏不绝的黄梅雨,朝夕不断,旬月绵延,湿黏黏的苔藓从石阶下一直侵到舌底,心底。到七月,听台风台雨在古屋顶上一夜盲奏,千层海底的热浪沸沸被狂风挟挟,掀翻整个太平洋只为向他的矮屋檐重重压下,整个海在他的蝎壳上哗哗泻过。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烟一般的纱帐里听羯鼓一通又一通,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扑来,强劲的电琵琶忐忐忑忑忐忐忑忑,弹动屋瓦的惊悸腾腾欲掀起。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鞭在墙上打在阔大的芭蕉叶上,一阵寒潮泻过,秋意便弥湿旧式的庭院了。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春雨绵绵听到秋雨潇潇,从少年听到中年,听听那冷雨。雨是一种单调而耐听的音乐是室内乐是室外乐,户内听听,户外听听,冷冷,那音乐。雨是一种回忆的音乐,听听那冷雨,回忆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江湖下在桥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湿布谷咕咕的啼声,雨是潮潮润润的音乐下在渴望的唇上,舔舔那冷雨。

因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灰蒙蒙的温柔覆盖着听雨的人,瓦是音乐的雨伞撑起。但不久公寓的时代来临,台北你怎么一下子长高了,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千片万片的瓦翩翩,美丽的灰蝴蝶纷纷飞走,飞入历史的记忆。现在雨下下来下在水泥的屋顶和墙上,没有音韵的雨季。树也砍光了,那月桂,那枫树,柳树和擎天的巨椰,雨来的时候不再有丛叶嘈嘈切切,闪动湿湿的绿光迎接。鸟声减了啾啾,蛙声沉了咯咯,秋天的虫吟也减了唧唧。七十年代的台北不需要这些,一个乐队接一个乐队便遣散尽了。要听鸡叫,只有去诗经的韵里找。现在只剩下一张黑白片,黑白的默片。

正如马车的时代去后,三轮车的夫工也去了。曾经在雨夜,三轮车的油布篷挂起,送她回家的途中,篷里的世界小得多可爱,而且躲在警察的辖区以外,雨衣的口袋越大越好,盛得下他的一只手里握一只纤纤的手。台湾的雨季这么长,该有人发明一种宽宽的双人雨衣,一人分穿一只袖子此外的部分就不必分得太苛。而无论工业如何发达,一时似乎还废不了雨伞。只要雨不倾盆,风不横吹,撑一把伞在雨中仍不失古典的韵味。任雨点敲在黑布伞或是透明的塑胶伞上,将骨柄一旋,雨珠向四方喷溅,伞缘便旋成了一圈飞檐。跟女友共一把雨伞,该是一种美丽的合作吧。最好是初恋,有点兴奋,更有点不好意思,若即若离之间,雨不妨下大一点。真正初恋,恐怕是兴奋得不需要伞的,手牵手在雨中狂奔而去,把年轻的长发的肌肤交给漫天的淋淋漓漓,然后向对方的唇上颊上尝凉凉甜甜的雨水。不过那要非常年轻且激情,同时,也只能发生在法国的新潮片里吧。

大多数的雨伞想不会为约会张开。上班下班,上学放学,菜市来回的途中。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握着雨伞。他听那冷雨打在伞上。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他想。索性把湿湿的灰雨冻成干干爽爽的白雨,六角形的结晶体在无风的空中回回旋旋地降下来。等须眉和肩头白尽时,伸手一拂就落了。二十五年,没有受故乡白雨的祝福,或许发上下一点白霜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补偿吧。一位英雄,经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额头是水成岩削成还是火成岩?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厦门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与记忆等长,—座无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子里,等他回去,向晚餐后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记忆。

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

余光中先生的散文以其独特的体验,浓浓的乡思,淡淡的乡愁,拨动着读者的心弦。他的散文《听听那冷雨》抒写的是深深的思乡情绪,这种乡情主要是通过雨声的描写流淌而出的,借冷雨抒情,将自己身处台湾,不能回大陆团聚的思乡情绪娓娓倾诉,但另一方面这种乡情也表现在他在文中化用的诗词里面,中国古典诗词的意趣在被赋予生命的冷雨中表现得更淋漓尽致。

“中国”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概念,但她只能在冷雨的黑白片中找寻。余先生在台湾厦门街住了20年,他在梦里寻根寻了20年。他总说自己是厦门人,是江南人,他日夜思念“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含杨柳风”的杏花春雨,思念“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的江南,那水乡的小巷,撑着油纸伞的女孩,青色的石拱桥下的一湾活水,一条乌蓬船停泊的岸边。但少年时代的“杏花春雨江南”也只剩下一种回忆和希望的寄托。

当他到达美国,“荡胸生层云”“商略黄昏雨”的意趣又在美国找不到的,“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唯中国独具的意境在世界上找不到的。山隐水迢的中国,隔舍不掉中国文人墨客奇境的韵味。作为一个中国人,余光中不管走到哪里都时刻不忘自己是黄河的儿子。即便在美国的洛杉矶,看着那蓝天,白云,雪峰,想到的仍然是“中国诗词里‘荡胸生层云’的豪迈,或是‘商略黄昏雨’的情趣”。

到达台湾“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再笼上一层凄迷了”他对故乡雨声回味的同时,想起的是晏殊“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是元好问“骤雨过,珍珠乱撒,打遍新荷”,是李清照“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故国之思像雨声一样,点点滴滴,淅淅沥沥,无尽无止。余光中去台湾时才21岁“掉头一区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是雪满白头”,这种“断肠人在天涯”的游子之痛又与蒋捷相通,于是在文中他化用了蒋捷的《虞美人·听雨》“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年少时的欢乐无忧,到中年在异乡的惆怅,进而到老年的凄苦无奈,与雨景交融一起。雨声让他沉静,让他找到灵魂深处的自己,雨在窗外召唤着那个迷失的灵魂。

余光中由春雨绵绵到秋雨潇潇,由少年听到中年,淡淡的记忆,梦中雨声、雨韵,在七十年代的台湾却难以再寻。干涸的土地要滋润,干涸的心田同样要滋润,但随着经济的迅速发展,没有人去在乎那些能够温暖安慰你心灵的东西,要寻找也只有去《诗经》里寻找。作者的乡愁是何等的苦楚,在那张黑白片的冷雨中有一位对传统文化深深依恋,对中国大陆深深热爱的游子在孑然独行。

夕阳 乌篷 船,柳絮,小桥诗词

天净沙秋思

(马致远)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柳絮

【唐】白居易

三月尽是头白日,与春老别更依依。

凭莺为向杨花道,绊惹春风莫放归。

柳絮

【唐】李中

年年二月暮,散乱杂飞花。

雨过微风起,狂飘千万家。

曾记得,朝歌微露。夕阳染红山坡,流水渐行渐远不曾回头。乌篷船,小桥下游。院外梅花正浓,琵琶声声隔水悠远了乡愁。岁月慢慢,不要等我;岁月走走,是谁留下了遗憾。流年不知道停歇,时间缓慢又缱绻。渐渐渐渐,光阴不再留恋。你的笑容像沙雪,落在我的心里面。渐渐渐渐,掩盖在岁月间。

——静水边 《岁月间》

桥曲水乌篷船, 灰瓦白墙青地砖。 深巷无人逢细雨, 抬头一抹杏花天。————七绝。乌镇漫步

晚春

韩愈

苹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注】①杨花,诗中指柳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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